摘要:在当代艺术领域,策展的意义早已超越了艺术品的展示与组织,成为影响文化生产、社会议题和权力关系的重要实践。在这一过程中,女性视角的引入不仅平衡了传统策展框架下的性别叙事,也促使我们重新思考艺术如何呈现性别视角、身份与社会之间的复杂关系。女性视角并不局限于展示女性艺术家的作品,而是一种基于性别经验的观看方式,它涉及策展主体、展览叙事、观展体验以及艺术史的重构。作为一种策展方法,它不仅填补了主流艺术叙事中的缺失,也推动了更具包容性和批判性的艺术生态。
Abstract: In the realm of contemporary art, the significance of curation has long transcended the mere display and organization of artworks, emerging as a critical practice that shapes cultural production, social discourse, and power dynamics. Within this context, the integration of a female perspective not only rebalances gendered narratives within traditional curatorial frameworks but also compels a reevaluation of how art negotiates the intricate relationships between gendered viewpoints, identity, and society. A female perspective is not confined to showcasing works by women artists; rather, it constitutes a gender-informed mode of viewing that permeates curatorial agency, exhibition narratives, viewer engagement, and the reinterpretation of art history. As a curatorial methodology, it addresses gaps in mainstream artistic discourse while fostering a more inclusive and critically engaged art ecosystem.
关键词:女性主义艺术 女性视角 策展
Keywords: feminist art, female perspective, curation
一 女性视角策展的定义
在策展实践中,女性视角并不等同于女性主义策展,它是一个更为广泛的概念,涵盖了关注女性身份、女性经验和创作表达等三个不同的维度。一是身份导向的女性视角。在此实践中强调女性作为策展人、艺术家或为主体性观众的身份的策展实践。它不仅关注作品的创作本身,还将艺术家、策展人、观众的性别作为影响艺术呈现的因素,旨在探讨女性身份在艺术交流中的表现。二为议题导向的女性视角。此类实践围绕着与女性经验密切相关的社会、历史和文化等议题而展开,如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性别平等、女性主义等问题。此类策展实践,旨在通过展览所构建的话语表达对社会相关议题的回应。第三类为策展理论的女性视角。该实践将相关女性主义理论作为策展的框架与指导思想,通过具体的作品进行主旨与思考的延展。但在现实策展实践中,女性视角的展览策划有时会是几种维度的综合体现,而不仅限于单一模式。众多展览也尝试在个体经验与集体记忆中反复探讨,以推动社会反思和现实关怀。
二 西方女性视角策展的发展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在经典艺术史中,女性艺术的叙事曾处在边缘化的境地,与之相伴,策展中的女性视角的发展也并非一蹴而就,亦是在社会文化变迁、女性主义运动和艺术界内部演进的推动下,经历了多个阶段的发展。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这一策展实践逐步从边缘进入主流,从对女性艺术家基本权利的争取,到对性别权利关系的批判与重塑,再到当代更加多元的跨文化与交叉性别视角,每一阶段都反映了女性在艺术领域创作及观察的变化,亦从侧面反映了艺术生态所发生的变化。
第一阶段:女性主义策展的萌芽(20世纪六七十年代)
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随着第二波女性主义运动在欧美兴起,女性在社会、文化和政治领域积极争取平等权利,艺术界也随之掀起对性别不公的批判浪潮。在长期由男性主导的艺术体系中,女性艺术家、批评家和策展人开始意识到自身的边缘化地位,并试图通过展览、出版和对艺术机构的挑战来推动变革,女性主义策展由此萌芽。
1.批判性展览与女性艺术史的建立
这一时期的女性主义策展主要体现在批判性展览的兴起与女性艺术史的研究上。1971年,艺术史学者琳达·诺克林(Linda Nochlin)发表《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性艺术家?》(Why Have There Been No Great Women Artists?),揭示了艺术史对女性创作者的系统性忽视,并推动了女性艺术史成为独立的研究领域。1976年,露西·利帕德(Lucy R. Lippard)出版了《来自中心:女性主义视野下的女性艺术评论 集 》(From the Center: Feminist Essays on Women’s Art)一书,为女性主义艺术批评提供了理论支持。它不仅批判了艺术史中的性别偏见,还推动了女性主义艺术批评的独立发展,并影响了后来的女性主义艺术史研究。1976年至1977年,由安·萨瑟兰·哈里斯(Ann Sutherland Harris)和琳达·诺克林策展的“女性艺术家:1550—1950”(Women Artists: 1550—1950)[1]展览在洛杉矶县立美术馆(LACMA)和布鲁克林博物馆巡展,展示了八十三位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并被认为是首个具有广泛国际影响力的女性艺术展览。这一展览系统性地梳理了女性艺术家的历史贡献,提高了女性艺术家的可见度,并促使主流艺术机构开始关注女性艺术创作。
2.女性艺术团体的兴起与自主策展空间
除了进入主流机构,女性艺术家和策展人还积极创建独立艺术空间,以绕开男性主导的艺术体系。1970年,女性艺术家协会(Women Artists in Revolution, WAC)成立,呼吁美术馆改革,增加女性艺术家的收藏比例,并在艺术教育中纳入女性艺术史。1972年,美国首个女性艺术家自主运营的非营利艺术空间空气画廊(A.I.R Gallery)在纽约成立,专门为女性艺术家提供展览平台,并推动女性策展人的职业发展。这一时期的女性策展不仅关注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展示,还聚焦于女性经验、身份认同、母职与家庭等议题。
3.代表性女性艺术作品的策展与机构批判
20世纪70年代,女性主义艺术创作的兴起推动了展览内容的变革。策展实践开始强调对艺术史中的性别偏见进行批判。例如朱迪·芝加哥(Judy Chicago)的《晚宴》( The Dinner Party,1974—1979):通过陶瓷餐桌的装置艺术,纪念被遗忘的女性历史人物,成为女性主义艺术的标志性作品;玛丽·贝丝·埃德尔森(Mary Beth Edelson)的《一些活着的美国女画家/最后的晚餐》(Some Living American Women Artists / Last Supper,1972)用女性艺术家的肖像取代《最后的晚餐》中的男性,使其成为对艺术史性别偏见的直接批判。与此同时,主流艺术机构也开始受到女性主义批评的影响,尽管仍处于缓慢变革之中。例如1976年,布鲁克林博物馆策划了女性主义展览,并在1977年设立伊丽莎白·A·萨克勒女性艺术中心(Elizabeth A. Sackler Center for Feminist Art),成为最早关注女性艺术史的美术馆之一。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逐步开始收藏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并在展览中纳入女性艺术史视角。在这一阶段中,女性主义策展作为女性艺术运动的核心实践,通过批判性展览、独立艺术空间与机构改革,推动了女性艺术史的建构,并促使主流美术馆和策展体系开始反思自身的性别偏见。尽管女性策展仍然主要依赖独立艺术空间,但它已逐步渗透到主流机构,并为未来女性策展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第二阶段:多元女性主义与性别批评的深化(20世纪八九十年代)
在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女性主义艺术理论日益多元化,不同种族、阶级和文化背景的女性开始反思并批评以西方女性经验为中心的女性主义叙事,并强调女性经验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这种理论上的转向也深刻影响了策展实践,推动女性视角的策展从单一的女性艺术家展览,发展为更深入地探讨性别、权利和文化多样性的批判性策展策略。在这一时期,女性视角的策展呈现出去中心化、跨文化和制度性突破的特征。
首先,去中心化的女性视角成为重要趋势,策展人不再仅仅关注女性艺术家的可见性,同时也在观察艺术体系内部的性别结构关系,并采用多种策略介入机构实践。于1985年成立的女性艺术团体“游击女孩”(Guerrilla Girls)以匿名抗议行动揭露美术馆和画廊存在的隐性的性别歧视问题,并通过数据统计、街头海报、广告和行为艺术等手段,促使机构认识并面对自身的性别偏见。她们的行动不仅提升了女性艺术家的可见度,也让性别议题成为当代艺术机构改革的重要内容。她们的行动敦促了主流艺术机构开始重新审视女性艺术家的代表性问题,诸如惠特尼美术馆等艺术机构开始重新评估其收藏和展览政策。20世纪90年代初,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在面对“游击女孩”的抗议后,逐渐增加了女性艺术家作品的收藏比例,并在展览策划中更为关注性别议题。
其次,跨文化女性策展成为这一时期的重要发展方向,它打破了西方女性主义策展的单一叙事,开始关注非西方女性艺术家的创作与经验,使得女性主义策展的范围更加广阔。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阿奇拉·奥利瓦(Achille Bonito Oliva)在总体策展中纳入了更多非西方艺术家,其中包括女性艺术家。与此同时,一些独立策展人,如露西·利帕德等,在外围展览中推动了女性艺术家的参与,凸显了全球女性艺术家的多元视角。随之而来,这类策展尝试逐渐形成了在多种文化背景下的女性经验研究的艺术体系。
最后,女性策展人在这一时期逐步占据国际艺术机构的领导位置,她们不仅策划展览,还在学术研究、艺术批评和艺术史建构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格丽塞尔达·波洛克(Griselda Pollock)在《分殊正典:女性主义欲望与艺术史书写》(Differencing the Canon:Feminist Desire and the Writing of Art's Histories)一书中批判了传统艺术史的“经典”(canon)概念,认为艺术史是一个建构性的过程,而非中立的事实记录。她重新审视了以男性为中心的二元性。她强调女性主义不仅要为女性艺术家争取可见性,更要质疑艺术史的基本框架及其形成机制……书中的一系列思想,深刻影响了女性主义策展的发展,亦推动了艺术史中的性别研究。这一时期的女性策展人开始更多地影响策展机制,推动制度层面的性别改革,使女性视角的策展不再局限于女性艺术家的展出,而是深入探讨艺术体系中的性别权利结构,并强调女性经验的多元性。这种策展策略的深化,使女性视角在当代策展实践中逐步成为一种更为复杂和批判性的文化策略。
第三阶段:策展方法的创新(2000年至今)
进入 21世纪,女性视角策展从关注女性艺术家的可见度,逐步拓展至更广泛的社会、政治与文化议题。女性视角不再仅聚焦于自身经验或历史纵深的探讨,而是转向更具社会参与性的开放性实践。与此同时,女性主义策展的方法日益多元,融合跨学科研究、社会介入与制度性变革,使其不仅成为艺术领域的重要策略,也在更广阔的公共空间中发挥影响力。女性视角的策展亦可以成为一种社会介入:从艺术机构到公共空间。在2020年,柏林双年展策划了一系列公共项目,以探讨女性在社会变革中的角色。这一趋势显示出策展不仅仅是艺术展示的手段,更是一种推动性别平等和社会变革的文化策略。
同时,女性视角的策展活动正在深入更加广泛的社会议题。此外,技术与数字艺术的发展也为女性主义策展提供了新的空间。例如,在 2023年威尼斯双年展中,策展项目网络女性主义(Cyberfeminism)探讨了人工智能、数据技术与性别议题的交叉点。展览提出了关于算法偏见、数字身份和性别化科技的讨论,反映了女性视角策展如何适应和回应当代技术变革。
三 女性视角在当代策展中的实践策略与思考
1.关注女性艺术家及其创作
尽管近年来社会对女性艺术家及其作品的关注有所提升,女性艺术家的地位也有所改善,但总体而言,女性艺术表达在主流展览体系中的比例依然偏低。因此,持续关注女性艺术家的发展及创作,不仅是女性艺术史书写的长期使命,也是艺术表达中女性视角不断完善的过程。根据资料显示,英国国家美术馆的藏品中,女性艺术家的作品比例长期偏低。2018年,英国国家美术馆以三百六十万英镑购买了阿特米谢·简特内斯基(Artemisia Gentileschi)的《亚历山大圣凯瑟琳自画像》,使其女性艺术家的作品数量从二十件增加至二十一件。然而,该美术馆的总藏品约为两千三百件,这意味着女性艺术家作品仍然只占馆藏的百分之一。为了弥补艺术史上的性别缺失,女性视角的策展项目致力于发掘和展示女性艺术家的作品,这有助于重塑她们在艺术史中的位置以及女性艺术的丰富文化内涵。对于艺术机构而言,提升女性艺术家的收藏比例,并在展览中赋予女性作品更多的展示空间,已经成为一种重要策略。这些女性视角的策展实践,实际上是在持续修正女性艺术家在艺术史中的地位。与此同时,它面临的挑战依旧是对传统艺术叙事的一种重要补充。在这一意义上,女性视角的策展不仅仅是在填补女性艺术家的缺席,而且是通过重新组织展览框架、改变艺术史的叙述方式,力图以今日的视角重塑艺术史的流传方式,并持续纠正艺术机构中的性别偏见。
2.策展空间与观展体验的性别视角
在当代策展实践中,女性视角不仅体现在策展内容上,还涉及展览空间如何建构观看方式,以及观众在空间中的经验。传统美术馆的空间设计往往强调等级性和权威感,而女性视角的策展方式也许提供了一种打造更开放、流动的展览空间的尝试。例如,2022年,意大利国立二十一世纪艺术博物馆(MAXXI)的“好消息:建筑中的女性”(Good News: Women in Architecture)展览,就提供了一个典型的案例。在这一展览中,空间布局本身成为叙事的一部分—其开放式、去中心化的结构打破了传统博物馆强调权威性和线性历史叙述的逻辑,而更倾向于一种流动的、对话式的观看体验。同时,展览通过声音、影像、装置等多感官互动方式,让观众体验女性在城市空间中的处境,引入多感官体验,以挑战男性凝视(male gaze)主导的观看方式,非单纯地展示建筑作品本身。这些实验性的空间布局不仅改变了展览的观看方式,也让观众在身体层面感知女性视角对艺术体验的影响。这与露西·伊里加瑞(Luce Irigaray)的“女性话语”理论相呼应,即女性经验应当通过非线性、感官性的方式表达,而非被纳入以男性逻辑建构的语言体系之中。这一策展方式同时也呼应了朱迪思·巴特勒(Judith Butler)关于“性别表演性”(gender performativity)的理论—空间并非被动的,而是与观看者的身体互动,从而使性别的社会建构在体验层面得以显现。
3.跨文化对话:数字时代全球女性经验的策展
2020年后,女性主义策展逐渐从传统的性别视角扩展至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涉及生态、科技、社会正义等广泛议题。策展人开始利用数字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虚拟现实等手段,探索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和创作空间。数字技术为女性艺术的展示带来了新的维度,特别是在打破传统物理展示方式的限制方面,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为女性艺术作品的体验和再现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女性视角策展的实践逐渐融合了更广泛的社会、科技与文化议题,与此同时,日新月异的数字技术和全球化趋势在这一进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相较于20世纪70年代女性视角的策展策略,跨文化在当下有了新的解读和意义。曾经,文化差异更多所指代的是不同文化之间所存在的关于民族、文明、人文景观方面的差异,它是全球语境下女性内在差异的相互解读。但在当下,这样的跨文化策略,已经不仅限于对性别议题的探讨,而且开始将关注点扩展至多种学科之间的交流等领域。相对而言,它是一个更加平视的性别视角。
在数字技术的推动下,女性艺术家的作品逐渐突破了传统艺术场所的局限,虚拟现实、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运用为策展提供了全新的叙事结构。例如,在虚拟现实的应用上,越来越多的女性艺术家利用该技术探讨女性身体、性别政治以及社会不平等问题,创造出互动性强且具有沉浸感的作品。根据林赛·格林-西姆斯(Lindsey Green-Simms)的研究,虚拟现实的使用使得女性艺术家能够打破传统展览的“墙”,从而与观众建立一种新的非线性互动模式,避免了以男性凝视为基础的单向观看方式。
此外,全球女性策展网络的建立,在推动女性艺术家的话语权方面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诸如“艺术+女权”(Art+Feminism)和艺术博物馆馆长协会(Association of Art Museum Curators,AAMC)等组织,已经在推动女性策展人之间的国际合作、资源共享和跨文化交流中发挥了积极作用。2023年,慕尼黑艺术之家(Haus der Kunst)策划的“身临梦境:20世纪50年代至今的女性艺术家环境作品”展览便是一个突出例子,展览通过环境艺术展示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如何跨越文化和地域界限,展现了全球艺术对话中的女性力量。
与此同时,生态女性主义和赛博女性主义在当代女性视角的策展实践中逐渐占据重要地位,尤其是在当代策展中,这些议题正逐步融入展示内容。生态女性主义关注女性与自然的关系,强调艺术对气候变化、生态正义等全球性问题的回应。例如,卡尔斯鲁厄艺术与媒体中心(Karlsruhe Center for Art and Media,ZKM)的策展人塞宾·希梅尔斯巴赫(Sabine Himmelsbach)策划的展览,汇集了全球女性艺术家的作品,探讨了生态政治与女性主义的交汇点,以及女性在生态运动中的角色。赛博女性主义则更加关注女性在数字空间中的表现,尤其是如何利用科技挑战传统的男性主导的科技叙事。同时,女性艺术家如何利用数字技术批判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中的性别偏见,以及数字技术对女性艺术家创作的影响,逐渐吸引了科技女性主义领域的学者与策展人的关注。在展览实践中,采用NFT和区块链技术展示女性艺术家的数字作品的策略,进一步探讨了数字所有权与女性艺术家的经济独立性问题。这些策略和技术的融合不仅为女性艺术家提供了全新的创作空间,也推动了艺术策展的多元化和国际化进程。女性视角策展在数字技术和全球合作的推动下,不再局限于对性别不平等的反思,而是开始融合更广泛的社会、文化和政治议题,推动着全球艺术界朝着性别平等、社会正义和文化多样性的道路迈进。
结语
正如格丽塞尔达·波洛克所言:“艺术史不仅仅是风格变革的历史,它同样是权力结构和社会建构的历史。”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和跨文化合作的加强,21世纪的女性视角策展逐渐形成为一个更加包容和多元的艺术生态,不仅推动了性别平等,也为更广泛的社会议题提供了策展的新视角和实践方法。这一阶段的女性主义策展突破了性别议题的边界,开辟了更加开放、包容的艺术未来。与此同时,这一进程也被视为对“知识”的重构和对“权力”结构的挑战。女性视角的策展策略不再是艺术史中的被动参与者,而是通过数字技术、全球网络和跨文化合作,主动参与到艺术的知识生产和文化叙事中。当代女性视角的策展策略不仅推动了性别平等的进程,也通过技术手段和全球合作,挑战了长期存在的艺术史中的权力偏见,重新定义了艺术叙事和策展的可能性。
注释:
[1] 1977年10月1日至11月27日在布鲁克林博物馆展出的装置作品《女性艺术家1550—1950》。该展览曾于1976年12月23日至1977年3月13日在洛杉矶县博物馆展出;4月12日至6月12日在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以及7月14日至9月4日在匹兹堡卡内基学院艺术博物馆分别展出。它是由安·萨瑟兰·哈里斯博士和琳达·诺克林博士策划的。
廖沙泥
广东美术馆副研究馆员